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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2章 (一更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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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2章 (一更)

玉羅剎的確與羅敷見過的絕大多數對手都不一樣。

公孫大娘,石觀音之流,因為武功很倒黴催的與舞蹈產生了某些聯系,所以慘變經驗包。羅敷迄今為止,仍然能不停地從石觀音那套包羅萬象的“男人見不得”中得到體悟,精進武功。

原隨雲雖然精通二十多種功夫,但他畢竟很年輕,又無強橫的內功底子,所以羅敷從一開始面對此人,就沒在怕的,合縱連橫就可解決他!

而上官金虹呢……上官金虹真是一個令人印象相當深刻的對手,可以說羅敷自看上荊無命後,就一直在與他明裏暗裏的較量著,他性情之沈穩,出招之陰險,都是很罕見的。

與上官金虹的決鬥中,羅敷第一次了解了深厚內裏帶給人的霸道壓迫,也更直觀的體會到了武道的博大精深,但她心中仍然存著勝利的念頭與方法。

玉羅剎與上官金虹又不同。

上官金虹是“實”的,玉羅剎卻是“虛”的。

他的人就站在那裏,可羅敷甚至無法看清他的臉長什麽樣子,他的眼睛從霧中向外瞧,羅敷能感到他的眼睛很亮,卻又覺得他的眼睛也像是與這霧融為一體……

據玉羅剎所言,她的內功與他同出一脈,都來自於秘籍《天地陰陽交征大悲賦》。

這大約就是武俠大雜燴世界所開的一個大玩笑了。

《大悲賦》確來源於魔教,魔教卻是小李飛刀中的那個魔教。花白鳳為了白天羽叛逃出教,白天羽死後,她撫養傅紅雪長大,逼他為父報仇,傅紅雪的身上就帶著魔教武功的影子。

而在原本的世界線中,此物中原現身還引發了公子羽屠戮鳳凰集的慘事。

而在這個武俠大雜燴世界中,羅敷只肖的將《大悲賦》改上一個字,變成《大樂賦》,就足以引開糾纏著她的大半目光,足見此秘籍在江湖人心中的地位。

羅敷的確能隱約感覺到這片霧與玉羅剎的聯系,心中也似乎悟到一點微妙的東西。但具體是什麽,她卻又說不上來。

玉羅剎就仿佛與這片霧融為了一體,虛無縹緲,無法探究,深不可測。

羅敷不是托大的人。

她早就知道玉羅剎沒死,也知道自己同魔教有關,地位還不低的話,遲早都要惹上此人,與其戰戰兢兢地等著不知何時會出現的危險,還不如做好準備,主動出擊,這樣勝算還更大一點。

所以,她才在眾目睽睽之下,捏碎了那一半的羅剎牌。

玉羅剎的死都是假死,流落到方玉飛手中的那半片羅剎牌當然也是假的羅剎牌。

但一個東西別人都認為是真的,假的也就會變成真的,羅敷當中捏碎羅剎牌,使得魔教內的“規矩”被完全打破,意圖引導魔教眾人自相殘殺,玉羅剎不可能忍耐!

西方魔教是他的心血,為了這心血,他和自己的親生兒子骨肉相離多年,他又怎能容許旁人去毀滅他的心血?他又怎麽可能放過羅敷?

在此之前,羅敷就果斷派人去給還在京城的葉孤城送信,信中只寫了一句話:“白雲城主救我!”

在加上自己身邊的這些朋友們……她才敢這個樣子同玉羅剎對峙。

玉羅剎立在霧中,誰也瞧不見他的動作,誰也瞧不見他的表情,誰也瞧不見他的眼神。

這在比武之中實乃大忌。

比武之中,有一記狠招,叫做以血封眼。意思便是說,一上來先重擊一拳在頭,使得血將一雙招子蒙住,然後就取得了大上風,基本可以等同於贏了。

此一招,當然就說明了眼睛在比武中的重要性,無論是什麽樣的好手,比武當中,必定要緊盯對手,挪開視線,註意力被分散,都是大忌,萬萬不可!

但玉羅剎……

一點紅那雙冷碧色的眸子死死盯住那團薄霧,卻仍無法瞧清玉羅剎的表情與動作。

他面色依然冷酷銳利,姿勢連一丁點的改變都沒有,但身上的肌肉似乎都已緊張了起來。

這是否是因為,他已經發現,這個對手與他從前所見過的都不一樣?這份虛無縹緲又磅礴的力量,是否是他此生見過最可怕,也最不可超越的?

處於敵陣之中,玉羅剎的聲音仍然顯得平靜而閑適。

他只是說:“原來你早有準備。”

花滿樓的眉頭不著痕跡地皺了皺。

——他是在場諸人之中,唯一一個不需要用眼睛去看的人,聽聲辨位的功夫火候極深,可玉羅剎的聲音,卻好似是從四面八方蕩過來的,一層一層,深淺交疊著,倒是很像當初原隨雲在蝙蝠島的大石室裏搞出來的回音。

羅敷在心底嘆了口氣……面上不顯山露水,只道:“我又不是傻子,既然要誘你來找我了事,當然要提前準備準備。”

玉羅剎低低地笑了起來。

他開始笑的時候,人還在霧中,可當他的笑聲一層層蕩開的時候,他的人已不在原地了!

羅敷的瞳孔驟然縮緊,像只瞬間炸毛的大貓一樣,渾身爬滿了無法用語言去形容的顫栗。

下一秒,她反手護在心口,“砰——”的一聲,沈重的聲音響起,霧中有一掌擊出,內勁一層層蕩進羅敷的身體,她“噗”的一聲,口吐鮮血,整個人已感覺天旋地轉。

掌風襲過她身邊的梅樹,梅枝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敗下去,梅花簌簌的抖落,整個梅樹都已經萎縮幹涸,像是生命力在一瞬間被抽幹了一樣。

羅敷的臉色非常差。

她緩緩地把手從心口上移開。

她的手上流淌著淡淡的金光,這是以金絲甲為原料所改造成的金絲手套,刀槍不入,亦可抵擋絕大多數的內力。方才若不是她反應快,立刻用手套去擋一下,那麽……現如今如梅樹一般被抽幹渾身血肉精氣的人,大約便是她自己了。

——這就是記載在《大悲賦》中的武功,大搜魂手。

玉羅剎果然是她見過武功最高,最難以對付的人。

荊無命的

雙眼好似已變成了血紅色。

又一次,羅敷又一次差點當著他的面被人殺。

毒蛇般的劍光刺入霧中,這一劍刺得險之又險,荊無命天生有一種野獸似的直覺,即便瞧不見人,也能精準地找到對方要害所在。

然而,這霧中之水汽卻冰冷至極,又有一種黏黏糊糊的阻凝感覺,只令他覺得手腕沈重,這一柄跟隨了他十多年的薄劍好似已經沒有那麽聽他的話了。

他的劍慢了一瞬,就刺入了一片虛無中,霧中又有掌風襲來,荊無命盡力在原地使了半個鐵板橋,才避開這險之又險的一掌,這掌法極其霸道可怕,但招式卻是清淡自然的,玉羅剎自然地變招,如跗骨之蛆一般追著荊無命的胸膛。

阿飛一劍朝玉羅剎手腕刺去,玉羅剎另一只手悄無聲息地伸出,屈指一彈,阿飛手上那一根削尖了的竹棒就從上到下,似爆炒豆一般砰砰砰裂開。

——一柄好劍在這種時刻是真的很重要。

這時候,荊無命已在地上打了兩個滾,避開了如跗骨之蛆一般的大搜魂手,頭上的身上都沾了草屑,略顯狼狽。

他緩緩站了起來,死灰色的眼眸陰沈沈的。

而薄霧正中,楚留香飛身入局,手中只有一柄絹扇,一點紅連著像霧中刺出了三十六劍,劍勢快不可擋!

霧中靜悄悄的,並無半點聲音,只瞧著一點紅的手腕,也能看出他沒有刺中任何東西,倒是霧中的掌風不停,楚留香與一點紅配合良好,掌風何在,楚留香的絹扇就何在。

羅敷立在原地,眼睛緊緊地盯著戰局中央,算是瞧出眾人的弱勢所在來了。

他們這一群人,皆是江湖上的第一流高手。光是以快字出名的劍客,就有一點紅,荊無命與阿飛三人,羅敷自吃了石觀音這經驗包之後,出手的精妙快速更是無人能及,可他們幾人,居然一齊吃癟,險之又險!

這不是因為他們的招式在玉羅剎面前很慢,而是因為瞧不見玉羅剎的動向,玉羅剎卻將他們的動向瞧得清清楚楚。

所以,他們的反應必定會慢一瞬。

高手過招,只一瞬的時間差,就已可以決定勝負了。

羅敷反手就是一張奶嗝卡給玉羅剎送過去了。

「可愛奶嗝卡」她用掉了兩張,還有八張。

自系統升級後,系統商城裏增加了全新補丁卡裝,可組合使用,使用效果就是使得可愛奶嗝從被動技能變為主動技能。

羅敷當然不可能花這個錢去買什麽卡裝,被動!被動!必須被動!快點給我打嗝!

但這卡被貼在玉羅剎臉上,霧中仍然是一片寂靜,莫說奶嗝,連一點呼吸聲都聽不見!

羅敷簡直都要懷疑系統出bug了,再仔細一瞧,這明明還在生效中!

是了……奶嗝卡其實也並不是萬能的,用這東西去暗算原隨雲的時候她就發現了,原隨雲從一開始打個不停,再到強行壓制,也沒用多久,為了丁楓與羅敷在屋中對峙時,就已大概可以控制,只是在

情緒激動,氣血上湧之時,會難以控制。

而用奶嗝卡對付五毒童子,更是出其不意,只為尋找他的方位,打嗝打上一次,也就夠用了。

這兩個人的內功完全無法與玉羅剎相提並論!

內功深厚之人,渾身經絡通暢,氣血充足,內力流轉生生不息,若說招式是由內而外,那麽內力就是由外而內,從外部宇宙轉而更關註自己身體內部的氣息循環。

對自己身體的控制強大到了一定的境界後,又可由內去影響外部——這也就是為什麽玉羅剎周身會有詭譎的霧氣繚繞。

這樣深厚的內力,對自己身體內部這樣強大的控制力——奶嗝卡對他來說,或許就是入口即化,不留下一絲痕跡的東西吧。

這時,戰圈之中,一點紅出劍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,他的手腕有點發抖,劍勢也變得沈重阻凝……這邪門的霧,不但能阻礙人的視線,一劍刺入之後,只覺得被一片水汽所包裹,水汽越裹越多,此刻他的劍身之上已經凝滿水珠。

楚留香以絹扇做武器,用判官筆的手法,隨著那掌風突襲,直指玉羅剎腕脈大穴!此一招出的很妙,腕脈處若是被人輸入真氣,盡可沖擊胸口膻中穴,退也可廢掉玉羅剎一只手臂。

一點紅一眼就瞧出了楚留香的打算,便以劍風截斷大搜魂手的去勢——這只手雖然可怕至極,但也是人的手,但也長在一只膀子上,他的去路就那幾處,總不能手掌與手臂突然分離開了吧?

玉羅剎的動作果然被阻了一阻,楚留香絹扇已至,重重擊在他的腕脈之上,但叫人萬萬沒想到的是——玉羅剎一個反手,居然沒事人一樣的抓住了楚留香的絹扇……楚留香只好松手,後退,絹扇已被對方奪去。

他嘆了一口氣,道:“原來你也會移穴大法。”

這種武功楚留香恰巧也會一點,所以他立刻明白,用判官筆的手法來對付他,根本連一點用都沒有。

玉羅剎淡淡道:楚香帥果然見識廣博。”

雙方各自站定,玉羅剎整個人都隱在霧中,不過語氣悠閑,霧中隱隱露出的雙眸也十分平靜,想來是臉不紅氣不喘的。

再瞧羅敷這一邊呢……羅敷口吐鮮血,已受內傷;荊無命在地上滾了好幾圈,略顯狼狽;阿飛手上的竹棒也沒了……一點紅更是發絲淩亂,連楚留香的臉上,都露出了凝重的神色。

玉羅剎淡淡道:“現在,你們總該明白,我們並不是敵人。”

楚留香道:“不是敵人?”

玉羅剎道:“只要你們不想同我作對,我們就不是敵人。”

一點紅冷冰冰地瞪著霧中的玉羅剎。

楚留香嘆道:“我只有兩個字要對你說。”

玉羅剎笑道:“這兩個字莫非是‘再見’?”

楚留香慢慢道:“這兩個字是‘不必’。”

玉羅剎極其淺淡的笑了,道:“很好,芙兒身邊竟有這樣肯為她死的好朋友……”

“友”字還未落地,他的人已不在原

地。

羅敷瞳孔驟然收縮,蠍尾長鞭立刻帶著呼嘯之勢飛出,打入那片永恒霧中,這一瞬間羅敷忽然明白——為什麽荊無命引以為傲地隨心劍勢居然在這片霧中使不出……

鞭勢被阻了一阻,密密麻麻的水珠那樣沈重,好似使得這柄原本就十四五斤重的長鞭一下子變成了二十斤……

在鞭勢揮空的一瞬間,她已經用盡全力向後淩空躍去——

“鏘——”

這是被抖的筆直的鞭身與玉羅剎肉掌相擊所發出的金石相擊聲。手掌與鋼鞭相擊,居然能發出這樣的聲音……這簡直是聞所未聞,見所未見。

二人身形相錯,各自站定。

羅敷右手握住鞭柄,臉色鐵青。

她的胸前衣裳已經破了,被自己的鞭子抽出了一道長長的鞭痕。

——方才羅敷盡力後躍,玉羅剎的掌風如劍勢突刺,又如跗骨之蛆,簡直貼著她的心口就來了,羅敷的手無法立即回護心口,長鞭橫在二人之中,她右手握鞭柄,左手一把握住鞭身,用力一扯,抖直鞭身橫在心口,與玉羅剎掌風直接相擊!

玉羅剎擊來的那一掌飽含內勁,簡直連鞭子都快震斷了!

羅敷本就受了內傷,氣血不穩,左手一時沒控住鞭子,長鞭第一次背叛了她,反向朝她抽來,一鞭下來,差點沒把她疼到流淚。

流淚事小,內息紊亂卻是大事,現在她一提內息,心口就實在疼得厲害。

羅敷臉色鐵青,緩緩回身,已明白了玉羅剎的打算。

——他這是要告訴她,即便你請來這麽多人助陣,該殺你時,我還是能殺掉你,且是在“萬軍之中取你首級”。

玉羅剎淡淡道:“你的武功精進不少。”

語氣就好似一個長輩對自己所看重的小輩在說話。

羅敷臉上浮出病態的嫣紅,扯出一絲笑容。

笑容之中猙獰畢現,她陰森森道:“你去死吧!”

長鞭帶著驟然狂暴的真氣,呼嘯橫掃玉羅剎!

這一鞭簡直沒有任何章法,就是提出所有可以調動的真力一鞭子橫抽過去而已。

這法子方才已經用過一回了,長鞭一接觸到玉羅剎周身最核心的那層霧氣時,就會驟然變得沈重,鞭勢會被阻上一阻,這一阻已足夠玉羅剎殺她殺上十回了!

難道她已氣瘋了?

難道她已什麽都不管不顧了麽?

呼嘯聲中,玉羅剎已動了起來,簡直連看都沒看一眼橫掃來的鞭勢。

荊無命瞳孔收縮,一劍朝玉羅剎阻去,企圖阻他的這一擊,葉孤城也在這時動了起來——從背後直追玉羅剎!

這是輝煌的劍勢,這也是流星追月般的劍勢,精芒掣電,日月雷霆,此之一劍,竟好似還更超越了與西門吹雪決鬥時的那一劍——

這是否是因為他已從旗鼓相當的對手那裏悟到了更多,亦或者是因為,決鬥之嚴肅,遠遠比不上救人之嚴肅?

——但他的劍乃是

後發,後發的劍是否能先至?

很不好說,況且玉羅剎周身的護體霧氣實在是難纏。

所有的這一切,不過是一個剎那間所發生的事情。

下一個剎那,裹挾著狂躁真氣的蠍尾長鞭已橫掃而來,一鞭打入沈重水霧中,鞭勢被阻……鞭勢沒有被阻!

漆黑閃電一往無前,一鞭抽入,這是一招“橫掃千軍”與“鞭長駕遠”結合起來的招式,但抽入濃霧中的卻並不是鞭勢,而是……斬馬刀的刀勢!

她走的居然是一力降十會,在戰場上橫砍馬腿的“斬”字訣!

什麽叫四十米大刀……啊呸,九尺長的大刀橫斬而來啊……玉羅剎的瞳孔驟縮,在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,身體已然淩空一個翻身,用盡全力向後躍去……不,他不能向後躍!

就在他的正後方,輝煌的天外飛仙已至——

一前一側,玉羅剎在電光石火之間已然改變了身體的方向,順著斬馬刀的刀勢斜側後退,已一種不可能的姿勢躲開了這險之又險的殺局。

三個彈指,長鞭收回。

羅敷冷冷瞧著玉羅剎,唇角勾起了一絲笑容。

她輕輕地說:“你長得還蠻年輕,蠻好看的嘛。”

梅林中的霧氣已驀地散去,玉羅剎一直飄飄忽忽,模糊如游魂般的身形終於有了實體,撥雲見日般地露出了廬山真面目——

他作中原書生打扮,長衫輕薄,衣裳也如晨霧一般,是淡淡的顏色。

他高挑而瘦削,負著雙手,靜靜地立在那裏,衣衫的後心處與側腰處,多了兩道被劍氣和刀風所劃破的裂口。

他垂著眸,又緩緩擡起眸來,露出一雙如夢似幻的霧藍色雙眸,陽光在這一瞬間照射在了他的臉上,金光卻也無法掩蓋他眉眼之間那秾麗之色——

他居然是個可以用秾麗二字去形容的男人……如果他是個女人,恐怕石觀音在她和他之間,一定會選擇先殺他。

羅敷驀地好似有點理解為什麽他會將內功修行成這個樣子了……這就跟蘭陵王破陣殺敵時要帶鬼面具是一個道理。

不過,再好看的人,如果要殺她的話,她也絕不會心軟的。

玉羅剎立在原地,額角上有一絲碎發垂下——他一直都習慣於隱藏在幕後操縱一切,已經很多年都沒有人能夠讓他體會到如此臨近死亡的感覺了。

他的臉上連一絲表情都無,霧藍色的眸光緩緩凝註在了羅敷的臉上。

玉羅剎嘆了一口氣,道:“我只想知道,你是怎麽破霧的。”

羅敷的唇角唇角勾了勾,露出一個很是譏諷的笑容,緩緩道:“放心,你就算曬到了太陽,也不會真的曬傷的。”

——她只是忽然福至心靈,給玉羅剎扔了一個價值九萬八千兩白銀的「超好用牌皮膚防曬霜(因果倒置版)」!

渾身是霧怎麽曬太陽……給我曬太陽吧你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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